第(1/3)页 “什么?” 日向日吾猛地眯起眼睛,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,冷声问道:“那家伙还说了什么?” “他说……” 日向葵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:“今天在场的每一个分家成员,如果因为咒印而死,或者‘意外’身亡……” “这笔血债,都会算在您的头上。” “他会亲自来取您的性命。” “同理,如果他死了,也会有其他人,替他来取您的性命。” “一命,换一命。” 说到这里,她顿了顿,目光落在父亲那张僵住的脸上,继续道:“他还说,宗家除了笼中鸟咒印……” “一无所有。” “脆弱不堪。” 最后四个字,日向葵的声音很轻,却如同最锋利的冰锥,精准无比刺穿了日向日吾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! 客厅内,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 月光惨白,映照着日向日吾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。 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,扭曲着,死死瞪着女儿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 他听到了什么? 那个该死的日向云川! 那个他视为蝼蚁的分家叛逆! 竟然,竟然敢如此赤裸裸地威胁他? 用所有分家的命,用这种同归于尽、玉碎瓦全的野蛮手段,来捆绑自己的命?! 还有,那句一无所有,脆弱不堪…… 这八个字,戳破了他身为宗家长老的光鲜外衣,露出内里被傲慢腐蚀得千疮百孔,早已失去真正力量的弱小本质。 一时间,愤怒以及被戳穿色厉内敛本质的羞耻,还有寒意、恐惧和无力感的洪流交织。 让日向日吾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。 然后,用力挤压。 “噗!!” 毫无征兆,日向日吾猛地喷出一大口血。 殷红的血雾在惨白的月光下绽放,鲜血溅落在他深色的和服前襟上,也溅落在地板上形成刺目的猩红! 日向日吾的身体剧烈摇晃了一下,一手死死捂住剧痛的胸口,另一只手撑住茶几勉强没有倒下! 他佝偻着身体,剧烈地喘息着。 “日向云川!” 一声充满了恨意和不甘的凄厉嘶吼,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,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着。 “我,我必杀你!” “我必杀你啊!!” 然而,这充满杀意的嘶吼,在空旷的客厅里,却显得如此空洞和无力,如同败犬的哀嚎,充满了恼羞成怒的味道。 日向葵静静站在玄关的阴影里,看着父亲那状若疯魔、吐血嘶吼的狼狈模样,那双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色彩。 她没有上前搀扶,也没有出言安慰。 只是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老、虚弱和疯狂的背影,然后,默默转身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厅。 客厅里,只剩下日向日吾越发粗重的喘息,以及那滩在月光下渐渐凝固的暗红血迹。 如果日向葵还在这里,就会看到日向日吾的眼神,逐渐变得阴冷和森寒。 那些家伙,根本不明白笼中鸟意味着什么,也根本不明白宗家到底意味着什么。 宗家其实就是从很久以前保留下来具备纯净血统的几脉。 只要宗家这几脉还在开枝散叶,从后代中选出血统最纯净的一人继续延续,就能保证日向一族永远不会因血统稀释而失去白眼。 但是,如果继续这样被分家一点一点蚕食下去,早晚有一天,整个日向一族都会沦落到小日向的境地。 明明拥有日向一族的血统,却稀薄到连白眼都无法开启,彻底消失在忍界的历史中。 所以…… “无论如何,我绝不会放任日向云川和那些该死的家伙,继续颠覆宗家的正统地位!”日向日吾心中冷声道。 即使他们抱团又能如何,没有人能够在死亡面前,保持绝对的冷静和理性。 只要猎人在同一个地方杀死足够的猎物,残留的血腥味将会让其他猎物不敢进犯。 “这一切,都是为了日向一族。”日向日吾呢喃自语道。 ———— 第二天,木叶的黄昏。 夕阳如一枚巨大的铜盘,缓缓沉向西方的天际线。 金红色余晖泼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,将流淌的河水染成一条流动的绸缎,河岸两侧的树林也被镀上一层橘红。 远离木叶中心喧嚣的河边,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忙碌着。 手指在潮湿的苔藓和落叶间翻找拨弄,很快,几朵圆润饱满的蘑菇被他小心翼翼采下,放进腰间用藤条简单编织的小篮子里。 但是,如果有人能听到他嘴里嘀嘀咕咕说的话,一定会感觉疑惑。 “这个蘑菇好看!” 他看向一个菌盖发出淡绿色荧光的蘑菇,但很快脸上的惊喜之色就被沮丧所取代,嘀咕道:“唔,也不能吃吗?” “这个呢?” “啊,也有毒吗?明明很好吃……” “老师,你懂的好多,比大狐狸厉害多了。” 毫无疑问,采蘑菇的人,正是漩涡鸣人。 而此刻在他的封印空间内,趴在地上的九尾枕着手臂,打着呼噜似乎在闭目睡觉。 但是听到鸣人的话后,它那毛茸茸的巨大耳朵抖了抖,额头浮现“井”字的青筋。 而随着鸣人不停嘀嘀咕咕,它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,抬起眼皮看向自己的头顶。 “喂。”九尾语气不耐道,“你能不能管一管那个唠叨的小鬼,还让不让老夫睡……” 咚。 九尾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,巨大的脑袋就被锤进了沙子里,尖尖狐嘴更是吃了一口土。 “我说了。” 盘坐在它头顶的男人,收回轻锤九尾的手,闭着眼睛语气平静道:“不要在我面前自称老夫。” “噗。” 九尾抬起脑袋吐出一口沙子,一脸的憋屈却不敢反驳一句。 没办法,不管是论辈分,还是论年纪,它真没资格在这个家伙面前自称老夫。 虽然这家伙看外貌只是人类二十多岁,但鬼知道到底是活了几千年的老东西。 当然,辈分和年纪还是其次,主要还是因为这个老家伙,只要不满意,就用那些诡异的荆棘抽它。 第(1/3)页